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盼望着,盼望着,消息来了,开学的脚步近了。

一切都像不熟悉的样子,新鲜得惹人凝视——学校活起来了,人涌进来了,老师的脸真实起来了。

蓝校服们悠悠地从四面八方聚拢来,精神的、有活力的,校门口、校道上,瞧去,一小簇一小簇散布着。站着、等着,问两声好,说几句笑,聊几句近况,避几尺距离,风轻悄悄的,雨细密密的。

“雨是最寻常的,一下就是三两天。可别恼,看,像牛毛,像花针,像细丝,密密地斜织着”,久不出户的同学们顶着茂密的“树丛”,花花绿绿的伞在雨中东斜西倒——久不见春,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,也有“淋身不湿杏花雨”,男生女生都不在意了。

校园已久不闻欢声笑语了。合唱的歌声,这时候应该成天嘹亮地响着,可延误得太久太久了。路上没有笑闹的学生,庄肃的教学楼,矮而憨厚的,在雨里静默着。

天上风筝渐渐多了,地上孩子也多了,城里乡下,家家户户,老老小小,也赶趟儿似的,一个个都出来了。舒活舒活筋骨,抖擞抖擞精神,各做各的一份事去。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,刚起头儿,有的是工夫,有的是希望。

突然被朱自清的文字感动了。记事这么多年,竟然头一次如此盼望“春天”,盼望着能像鸟儿一样“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,唱出宛转的曲子”。

但我终究仿不出那春天的神韵,朱自清的春实在是有些遥远了,却又感人至深。我只能引用他充满生机与希望的话语:

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,从头到脚都是新的,它生长着。

春天像小姑娘,花枝招展的,笑着,走着。

春天像健壮的青年,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,领着我们上前去。

留下爪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