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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思妙想录。

譬如,完美主义。物尽其用、人尽其能,是多么舒畅;物不得用、人不得志,是多么郁闷!书籍,厌倦着也要看完,心里才能舒坦;事务,烦闷着也要做好,心里才能释然。但,果真要如此较真吗?

我又想到我热爱的“树木”意象,以及它背后的大自然。

草木因“未尽其用”而枯萎腐烂,物质在与细菌的厮磨中期待第二春;生命的躯壳从不会凭空消失——在看不见的角落里,在听不到的寂静中,一切都在循序而作中——那未曾经体细胞“燃烧”的有机物,确实少了一个“完美”的结局;但眼前被它物分解,之外就是随地质变迁成为石油,然后……在千万年后被开采、挖出、抽干,还它一个归宿。

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人类都是“完美主义者”——太阳给予的,挥霍殆尽,唯恐有余而造成“浪费”。当我们造出的热机效率在数值上奇低时,一个幼小的人类会惊叹——似乎这种完美的理想是刻在基因中的。而这样的遐想在严谨的科学领域更是四处可见——“戴森球”猜想,究竟是逻辑的必然,还是人类用自私而贪婪的眼光审视文明发展的本质?

而于我们而言,有这样的“主义”,是应该为之自豪,还是为之惭愧?就好比,童话结局里“美好”的生活、现实中完美的人格,应该是生命的列车的终到站吗?

辩证地说,是,也不是。不仅人类追求完美,所有的生命体,乃至地球、太阳系这些浩大的系统们,都是趋于“完美”的。骨子里、基因里——DNA的复制中,我们我们就在追求几乎从不出错的正确、准确乃至精确,完整、完善乃至完美。但不可避免的错误也穿插其中,在生命的军备竞速竞赛中被包容、甚至带来机遇——没有这些“突变”,也就没有鬼斧神工的“创新设计”,就没有多彩的进化史。行星的轮回环绕,总是趋向完美的椭圆。可若哪一天小行星的撞击使得某颗行星永别这一轨道;亦或是使得地球及其所蕴涵的一切灰飞烟灭,使其不能完成臆想之中的“使命”,这颗行星、地球,会因此而颓丧失落吗?

不会,一切只会默然地继续,“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,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”。

我陷入了沉思。释然,“宠辱偕忘”,难道不比“明朝散发弄扁舟”更能“道法自然”些吗?可这些空的虚的,会不会不免陷入思维的绝对化和程式化?是应该承认生活中的不完美,然后“一叶障目”;还是飞奔着拥向它,唯恐缺了某些遗憾?

我可能是想多了,死脑筋转不过急转弯。何不简单点,放下那些要走的,抓住那些要留的,呢?

譬如,历史轮回。

我们都相信,历史是螺旋式上升的,踩着沉重而缓慢的脚步。

生命的历史,更像一圈花瓣,在完成一段使命后落下,后来人拾起想要拼接,刚要发现其规律的螺纹,花瓣就不由得被风吹乱了,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一圈圈的排列。

所以,即使知道,那人除了静静地欣赏,也没有什么可为的了。毕竟再了解一株植物生长的规律,也不能“揠苗助长”,对其颐指气使、苦口婆心、寄予厚望,强求它长成它应长成的模样,为它些许的出格和不完美而恼火——在自然面前,科学也只是一个在沙滩上捡拾贝壳的孩子。

所以,感到现在的生活在重复过去的某些时候——今年与某些年头发生了微妙的相似,现在的人与过去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情——时,不妨真的回过头去看一下——照片与记忆,或许已经错位了;即使有再多的相似,也不能掩盖发生的巨变——现在与过去,确实不同了,怎么能拿着过去的剧本过现在,用以前长出花瓣的程式建构新的花瓣呢?

容许反驳:鹦鹉螺炫目的外壳及其内部构造,多多少少是重复吧——不尽然。重复是同物复现,是原地打转,是单调乏味的原地打转。鹦鹉螺是真正的“螺旋上升”啊——它不知道,自己看似重复的生命活动,已经是建立在之前的根基上了——根基在进,一切都不同了——它在上升,螺旋上升。

所以有时甚至感到倒退时,想想这可能是怎样的一种错觉吧——只是多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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