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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之间,就被作文软件里范文华美的文笔震慑到了:这正是因语言美而具有感染力的文字啊。独念自己近来的作文,文笔还是一如既往地干涸,就好像自己最近看完的《梵高传》一样,客观,冷静,详细,但鲜有动人之处。于是自卑、害怕,觉得天堑难越,感到胸憶难抒。落笔不是千言,而是喃喃片语;倚马从未可待,再度归来的梦魇。

考前苦思冥想一个晚上,硬生生地把几篇素材处理出了“美”的感觉,但尚觉功力过浅,前路漫漫,顿失信心。此刻的失落,连同往昔满意反目化作的不满,一齐涌来,自望洋兴叹,哀情难平。

“想不到”、“想不出”,“想得到”、“想得出”。这样的跃迁,开头难,倏尔易。捉摸不定,似鬼魅在捕影,在日光下潜行。防它也不住,又奈它何?尚不如好好“看一场日出”,找“最好看的霜”——在“黄金屋”中。

在脱离大本人物传记的苦海和梵高人生阴郁的沼泽后,我终于能看看散文集,放飞一下思绪。我早就听说过关于《精神明亮的人》的争议,或曰除非应试高考,不值一读;或曰思维纯粹,洗净尘嚣。我只想说,细细品读,确有引人震颤之处。他描述日出说:“像含有神性的水晶球,它唤醒了我们对生命的原初印象,唤醒了体内沉睡的某群细胞,使我们看清了远方的事物,看清了险些忘却的东西,看清了梦想、光阴、生机和道路……”,却感慨“早在天亮之前,我们已下定决心重复昨天了”,难以让人不产生共鸣。

我自这周周中以来试着早一些起,趁着天还没亮,把本是寂寂人定时的功课放到阳气生发的黎明完成。当我第一次和着鸡叫走进天明前微妙的黑暗中,夜之朦胧未散,风之清新已至,那场景又何不像书中描写的福楼拜按时看日出的情景?我又何尝不是抱着重复昨天的心态过着每一天呢!

更可悲的是,在城市之中“没有合格的黑夜,也就无所谓真正的黎明……没有纯洁的泥土,没有旷野远山,没有庄稼地,只有牛角一样粗硬的黑水泥和钢化砖。”如今我有机会在乡野透透气,也是一种幸福。

这些文字太发人深省了,读过才发现,自己可能从未“给自己的生命”“升”过“旗”。

一本书的好坏很难定义,重点是读的人想收获些什么。且慢慢地走,到这些和合共鸣的文字中去游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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